自愿破产是指债务人以及债务人的股东主动向法院提出破产申请起步的破产。从破产程序由谁起步的角度,可以把企业破产区分为自愿破产和强制破产。
自愿破产应该供应各债权人的姓名和地址信息,表明债务人本身的财产情况及所欠债总额。新《破产法》还规定,债务人提出申请自愿起步的破产程序,务必向法院提交职工安置预案。这是立法机关在归纳多地政府和法院处理企业破产案的经验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国情需要做出的重要规定。
自愿破产的成长
在古希腊、古罗马时代,“破产”对债务人来说不仅代表着倾家荡产,而且更代表着他政治生命、社会生命乃至自然生命的消灭。不仅这样,债务人被宣布破产后,对其未能清偿的余下债务仍负有继续履行的责任,一经有机会债权人即可申请强制实施。这是破产有罪观和破产不免责主义的反应。该种情况即使到罗马后期有所更改,但到“黑暗的中世纪”,它又沉渣再泛,笼罩于欧洲大陆直到十七世纪。在这段历史期间,破产法完全倾侧于债权人的利益保障,完全是债权人达到债权救助的法律工具,对于债务人来说,它不仅从破产法中受不足任何利益维护,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依旧破产法的施行客体,处在任人宰割的被动地位。这样,债务人绝不或许造成申请自我破产的任何动机,所谓自愿型破产也绝无造成的机会。
英国到1645年,因破产而被关闭在弗利特河畔的债案犯监狱(the Fleet)的100位债案犯,代表8000位被关债务人,联名请愿和申诉,第一次向英国当局控诉,表示该种做法是违背宪法的,要求放出,并给予免责。迫于情势,英国当局于次年11月和12月,通过法令解免了贫困的、诚实的债务人的所欠债务,并予以放出。到1705年和1711年,英国正式颁布《安娜法案》,(the Acts of Anne),宣称在英国破产法上实施破产免责主义。破产免责主义的实施具有巨大的历史意义,它不仅调动了债务人参与破产程序的积极性,而且使之由客体地位上升到了主体地位,自愿型的破产自此而形成或许。
但是,机会并没有等于现实性。由于,促成债务人自愿实行破产,是很多原因综合形成的结果,而绝非仅免责一项,更何况,在免责主义发展的初期,它还受制于种种条件的规定,而且仍有很多例外。历史发展到19世纪,债务人利用破产手段达到自我救助、自我保护和自我摆脱的观念,终于在英国破产法中得到证实。从此,在破产程序的发动机制上,不只有债权人,而且债务人也拥有了一席之地。“破产”的概念自此一分为二:自愿型破产和非自愿型破产。美国亦在其1841年的《破产法》中初步肯定了“自愿破产”的观念,但两年后此法被废除。直到1898年,美国破产法才正式证实以“自愿破产”和“非自愿破产”为破产的两种基本类型。德、日等大陆法国家的破产概念,也历经了大体相同的过程。完全可以觉得,在现代文明国家,要寻到一部仍固守债权人申请破产一种形态的破产法,恐怕是很问题,甚至是不或许的。
值得更深一步表明的是,自愿破产的方法形态确立以后,它在破产法上所占的比重愈来愈大,破产法愈来愈将其调整为重心放在债务人利益的维护之上,因此债务人利用破产程序达到自我救助的积极性日益增加。自由财产制度的规定,免责主义的确立,特别是破产和解制度和破产整顿制度的陆续显现,都一步步地加深着债务人利用破产手段的动因激励机制,提升了债务人在破产程序中的优宠地位。破产法最终成了债务人的救助法。该种现象尤其突出表现于英美法国家。在那里,立法上的规制中心,从抽象的指导思想、法律原则到具体的制度和程序乃至措辞当中所包含的伦理情调,都雄辩地证明已完全转移到了债务人一边。司法实践更是这样。美国学者表示:“破产法在现今,近乎完全成了债务人的救助手段。破产案件中的压倒多数,均为起步于谋求司法救助的债务人的自愿举动。”理论界亦复这样,重“自愿型破产”而轻“非自愿型破产”的现象广泛地存在着。翻开他们动辄上百万字的厚厚的破产法专著,经常可见他们在“前言”或“导论”中直截地表示:“有由于非自愿型破产极其少见,所以我们马上探讨的,仅限于自愿型破产。”到了这里,我们完全可以觉得,破产法发展到现代社会,自愿型破产较非自愿型破产还占据压倒优势,“破产”概念中所负载的观念、价值和功能,自古代到现代,已发生了性质的改变。
我国的企业破产法,无论是试行法抑或民事诉讼上的“企业法人破产还债程序,”都确立了破产的两种形态:自愿的和非自愿(强制)的。而且,在其立法宗旨上,债权人利益和债务人利益是承受相同对待的,都被申明要承受同等保护。但司法实践显示,无论是自愿型破产依旧非自愿型破产,在法院受案率上都处在较低状态,一个健全的破产程序的发动机制至今仍未建立。特别是,在为数极少的破产案件当中,还往往浸透了行政干预的原因。在行政权力的作用下,不仅当事人在破产程序中的 “自愿”或“不自愿”无以呈现,即使破产程序自身,也从其原始意义上蜕变形成行政手段的外壳。盛行已久的、企望通过破产法加以克服的“关停并转”,在这里又一次以新的形式——扭曲了的破产程序复活了。深刻地分析,其中的原因有很多,刷新现实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最重要的,恐怕有这么几条:(1)国家政府机构同企业之间的产权界线尚不明晰,法人财产权制度仍未真正落到实处;(2)企业破产法自身有很多缺陷,特别是在保障本位上究竟倾侧于何方甚是模糊;(3)传统文化的习惯势力和计划体制的惯性运动还在起作用;等。唯有将企业破产法运行过程中的种种阻碍克服殆尽,“破产”概念在自愿型与非自愿型上的分界才可显现出来,破产机制才可步于正常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