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的内生性货币供给理论
内生性货币供给的思想可追溯至早期的货币名目主义者詹姆斯斯图亚特。他在1767年出版的《政治经济学原理的研究》一书中表示,一国经济活动水平使货币供给量与之相适应。这一原理后来被亚当·斯密加以继承,又被银行学派加以发展。马克思从劳动价值论出发,觉得在金属货币时代是商品和黄金的内在价值决定了商品的单价,进而又同流通的商品量共同决定了社会的“必要货币量”,所以也持货币供给的内生性看法。
银行学派的代表人物图克和富拉顿觉得,通货(银行学派的通货概念已包含了黄金、银行券、支票存款、汇票和账簿信用等其余信用形态)数量的增减不是物价变动的原因,而是其结果;通货的增减不是先行于物价,而是追随于物价。发行银行处在被动的地位,既不能任意增长银行券发行的数量,也不能任意降低。银行学派区分了货币流通的三种情形对此点加以论述。
(1)纯粹金币流通情形下,多余的金币可以通过其贮藏手段的职能加以处理;
(2)银行券和其余信用形态与金币混合流通时,以贴现放款方式发行的银行券必因偿付贷款而流回。又因各种通货之间存在代替性,由某种原因引起降低的银行券会被支票、汇票、账簿信用甚至相消结算法所代替,所以通货的数量不能由银行任意增减;
(3)不兑现纸币流通的情形下,若是纸币由银行以票据贴现或短时间放款的形式发行,则会象银行券一样,伴随贷款的偿还而回流;即便是由政府发行,只要为之安排好的确牢靠的还流途径,其发行也不至于过多。
瑞典经济专家米尔达尔打破了传统货币数量说所坚持的货币流通速度平稳的结论,将银行学派的货币供给内生论更深一步加以发展,进而把纸币本位制下M与P(或 PY)的单向前因后果重塑为双向的相互作用。在1939年的《货币均衡》一书中表示,“支付手段数量同物价水平之间的颇为复杂的数量关系,决不是可称为前者决定后者的关系,而宁可说是反其道而行的关系”,“由于支付手段的流通速度,在动态过程中不能被看成是固定不变的”。
货币供给的“新看法”
“新看法”这一用语是托宾在1963年第一次提出的,它形成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60年代中期,是相对于传统的货币基数-货币乘数分析法来说的。“新看法”强调商业银行与其余金融机构的同一性,以及货币与其余金融资产的同一性,力争货币供给的内生性。对这一理论做出贡献的首要是英国《拉德克利夫数据》的作者、美国的格雷和E.S.肖以及托宾等人。
1959 年的英国《拉德克利夫数据》提出的中心论点是,对经济有真正影响的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货币供给,而且是包含这一货币供给以内的整个社会的流动性;决定货币供给的不仅仅是商业银行,而且是包含商业银行和非银行金融机构以内的整个金融系统;货币当局所应控制的应当是包含货币供给以内的整个社会的流动性。在这一数据中尽管没有清晰显现“内生货币供给”的字眼,但其内生看法与米尔达尔相统一。
1960年,美国经济专家格雷和肖在《金融理论中的货币》一书中,通过对原始和现代金融市场运行的比较研究,得出两个支持货币供给内生的结论:一是私人经济主体发行的“初级证券”可以向金融中介机构换取存款单、基金股份等“间接证券”,而这些间接证券在发达金融市场上已有不少种类与通货同样起着支付手段的作用;二是当货币当局承受了买进某种私人初级证券的义务(如再贴现)时,初级证券的发行可直接致使法定货币的增长。商业银行在货币创造过程中,会承受其余金融机构的竞争,于是货币供给不仅决定于商业银行自身,而且决定于其余金融机构和社会公众的举动。货币统计的口径越大,货币供给的内生性越大。
托宾是当代货币供给内生论的最著名代表。他觉得,货币当局与一般银行不是值得任意创造货币与信用,也不是每新添一笔准备金就得增长一笔或一系列的贷款,一切都得根据成本与收益的比较来决定,其信用创造受其贷款边际收益与存款边际成本相等的制衡。货币同其余金融资产一样,其供给和需求不仅取决于该种资产自身的单价和收益,且决定于其余所有资产的单价和收益。在托宾看来,若是各经济主体依据收入、利息率、风险等选择资产结构的结果是货币需求增长,则利率会提升,银行会千方百计处理准备金困难(如压缩超标准备、提升定期存款降低活期存款以放出部分准备金、借款等),进而以许多的货币供给来满足这一需求;若货币需求削减,银行就无法强迫公众接受货币供给,多余的货币供给会被公众以还债等方式退回来。所以,货币供给与其余金融资产的供给一样,决定于商品生产和商品流通过程自身,货币供给因承受货币需求的制衡而内生。
托宾觉得,在现代竞争性的金融世界里,伴随金融体系的日益发达及其内部竞争的加重,金融机构趋于同样化的成长道路,各种非银行金融机构蓬勃兴起。该种货币金融新的成长趋势致使各种银行金融机构与非银行金融机构在资产运用与负债运营上相互交叉,彼此融合,进而冲淡了货币与其余金融资产、商业银行与其余金融机构的传统区别,民众的注意力已经从货币数量和货币流通速度转向所有资产的供求,并以利率和资产收益结构、信用可得性取代货币量,作为连结货币金融体系及政策与事实经济活动的纽带。其结果是,非银行部门的货币需求受其资产偏好制衡,包含商业银行以内的所有金融机构的基本职能均为同期满足借贷双方的资产偏好。其中,每一类金融机构的贷款利率都应正好等于它支付给债权人的边际利率,这就使借贷双方的资产偏幸亏决定银行存款进而在整个货币供给方面都起举足轻重的作用,从而使商业银行与其余金融机构不再存在“货币创造者”与“非货币创造者”的严格区分。这就是说,在竞争性金融世界里,伴随金融体系的日益发达及其内部竞争加重,伴随公众可选择的资产持有形式的日益多样化及其相互替代性的加强,一面,商业银行的存款和资产范围要受存款的资产偏好和银行的贷款、投资机会的影响,另一面,其余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存款创造能力也会随其贷款融资活动的增长而提升。如此,就货币创造能力来说,它们只有程度上的差异,而无本质上的区别。而公众资产偏好致使的资产结构又是事实经济活动经常调整变动的结果,这就使货币供给的变动往往是内生的。所以,在托宾的理论体系中,货币是内生货币,并非是游离于经济活动之外的外生货币,货币提供量是由货币当局、商业银行和非银行部门在经济体系在内共同决定的,很难由货币当局直接控制。
托宾尽管力主货币供给的内生性,但他并没有所以否认货币当局控制货币提供量的有效性。他表示,商业银行的存在,即便它不受控制,也并没有代表着通过强力货币供给所实施的货币控制对经济没有影响;非银行金融机构的存在也并没有代表着对商业银行的货币控制形同虚设。即便不受控制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资产和债务的增减完全能够抵消受控制的商业银行的货币资产强制性的反向变动,货币当局对货币提供量的控制依然起作用困难导致在于货币资产与其余金融资产之间、商业银行的货币创造能力与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货币创造能力之间的替代性,会大大减弱货币当局对货币提供量的控制效果。
后凯恩斯主义者的内生性货币供给理论
后凯恩斯货币经济专家的代表人物西德尼温特劳布和尼古拉斯卡尔多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的内生货币理论是从此外一个角度执行论证的,即中央银行必须迁就市场的需要而使货币有所增长。
温特劳布觉得,商品价格是在劳动成本及劳动成本之上的某种加成决定的。假定劳动生产率随时间的推动而提升的进展是相对平稳的,假使名义薪资率(w)的相对上涨率胜过平均劳动生产率(A)的提升,物价(P)就会上升,进而社会名义收入(Py)也就增长,货币需求跟随增长。假使此时中央银行拒不增长货币供给,就会致使利率上升,投资、真实收入以及就业量就要削减,以使货币需求与供给在低收入水平上被逼相等。这诚然是中央银行,尤其是政府当局所不愿目睹的。所以,只要货币薪资在谈判桌上外生地决定,货币当局就最多只能保证货币的充分供给,以清除充分就业和上涨的金融阻碍。
卡尔多觉得,中央银行的基本职责是作为最后的贷款人,通过贴现窗口,保证金融部门的偿付能力。中央银举动了防止信贷紧缩致使灾难性的债务紧缩,货币当局除了满足“交易需求”之外,别无选择,否则整个金融系统全会面对流动性不足的问题。该看法显示,在中央银行策划和保持的任何既定利率环境上,货币供给曲线的弹性都无限大,即货币需求创造自己的货币供给,供给所以而能满足经济对货币的需求,货币供给曲线呈水平。
80年代末,莫尔又将上述理论更深一步推向深化,对金融运行机制改变的影响执行了深入探讨。莫尔的理论首要包含下方几点:
(1) 信用货币的供给内生。莫尔把货币分为三种,商品币种、政府货币和信用货币。商品币种是从各种实物演变而来,最后体当下黄金上的货币;政府货币是由政府发行债券而沉淀在流通中的货币,这两种货币均为外生的;信用货币是商业银行发行的各种流通和存款凭证,它们形成于商业银行的贷款发放,而这又取决于公众对贷款的需求和贷款的期限,因此信用货币的供给并没有脱离于其需求,具有内生性。
(2)基础货币内生。中央银行买卖有价证券的对象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商业银行,它们一般已经将其资产用于有价证券或者商业贷款,一般不会有闲置的资金参与公开市场买卖。商业贷款在发放以前就有规定的偿还日期,企业的生产周期也制约它们提早还贷,所以商业银行很难提早收回贷款。商业银行能否卖出手头持有的有价证券也取决于其本身的成本收益比较,只有政府证券的单价减弱到一定程度进而使其收益率胜过、或起码是相当于商业银行现有的有价证券,才会吸引商业银行买入,而这时利率之高又是政府所不能承受的。所以,中央银行不能顺遂地通过公开市场操作决定基础货币量。在再贴现的运用上,中央银行完全处在被动的地位,提升再贴现率虽可遏制商业银行的贷款需求,但它却不能阻止商业银行向贴现窗口谋求基础货币的补充。中央银行从理论上讲,拥有婉拒供应贴现的权力,但该种婉拒不仅会形成沉重的政治阻力,甚至或许危及银行系统的流动性。
(3) 负债管理使基础货币自给。莫尔表示,60年代开始的金融创新,使商业银行可以直接在金融市场上筹集资金,而无需等候中央银行的基础货币导入。商业银行已由以前的资产管理转向负债管理,其首要资金来源已由以前的吸引存款为主转变为直接在金融市场上发行融资工具,欧洲美元市场的成长愈加方便了商业银行从国际市场上筹集所需的资金。受于一家企业往往与多家银行建立业务关系,如此,处在激烈竞争环境下的商业银行,为维持与客户的平稳关系,只能随时发行可上市的存款凭证来满足企业的货币需求。受于所有可上市的金融工具差不多都不受中央银行直接控制,这就使商业银行比以往任什么时候候都不依靠中央银行。
(4) 银行角色转换传导的内生性。莫尔把金融市场分成批发市场和零售市场,前者是商业银行筹集资金的市场,后者是商业银行发放贷款的市场。在批发市场上,商业银行是贷款条件的接受者和贷款数量的决定者,而在零售市场上,商业银行则是贷款条件的决定者和贷款数量的接受者。这就是说,公众在零售市场上对于资金的需求将通过商业银行直接传导至包含中央银行以内的批发市场给予满足,货币供给因此由货币需求决定。
另外,莫尔还否定货币乘数的意义,觉得它不能解释创造货币过程中的原因及其创造的过程,以往的货币供给等于基础货币乘以乘数的等式仅仅是对现象的描述,并非是对现象的解释。政府无法控制信用货币的供给。
对内生性货币供给理论的评价
从以上对货币供给内生论的介绍可以看出,它在对非银行金融机构及其金融资产的作用、中央银行对政治阻力的屈从、商业银行对负债管理的重要性方面的强调有过头之嫌,但它毕竟对传统的货币经济理论做出了很大贡献。
在货币控制上,不管是凯恩斯主义逆风向而动的相机选择,依旧货币主义不变上涨率的固定规则,甚至理性预期学派的货币政策无效论,都以货币供给的外生性作为其理论前提。但是,从20世纪60年代兴起的金融创新浪潮,致使传统的货币定义日益模糊,除商业银行以外的其余金融机构在信用创造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如此,就使建立在传统外生性货币供给理论之上的货币控制的效果大打折扣。货币供给的内生论无疑使我们对此类困难的观察有了一个新的视角。它致使货币当局在策划和实行货币政策时,要注意对公众货币需求的预期,研究影响货币乘数变动的原因。为提升货币政策的效果和准确度,中央银行还应采取措施合理引导公众预期,使之朝着合乎政策当局意向的方向发展。中央银行也不应仅仅是对商业银行和货币提供量的控制,而要注意对包含商业银行以内的整个金融体系所创造的信用范围的控制。
我国以往在信贷范围控制下存在的“倒逼机制”以及1994年受于外汇储备范围急剧膨胀而致使的货币供给量猛涨均为内生性的状况形式。笔者曾发文对我国货币供给的内生性执行了实证检验,结果显示我国中央银行对货币供给的控制要受制于经济上涨、外贸等原因的变动。伴随我国经济货币化程度的持续提升,非银行金融机构的成长、金融资产种类的增多以及货币需求的变动全将加重货币供给的内生性,在世界经济一体化加重的经济条件下,外部经济环境的变动对货币供给的影响将更为显著。这是中央银行在实行货币政策时所务必认真对待的。